第 6 章 烦恼

写于高中那个年代

我在想什么

现在什么可以表现出你的心情，大吼一声，威震四野；或是听些美妙的音乐，跟着旋律轻轻哼唱；或是一声不发，写在纸上。为什么我数学题不会做，为什么我背不过单词，为什么我不能用简单的话语来表达我此时的感受，为什么，为什么，为什么，那么多的为什么在影响着我的心情，大吼一声，只能缓解一下心里的压力，听音乐只能暂时性的忘记疲倦，一声不发的写出来也只能把它定格在纸上。我需要的不是这些，我需要快乐，需要好心情，需要它们是永久的，然而这不是容易的事，让我做到也不太可能，因为我有思想了，复杂的想法变化万千，会时时影响着我的心情，一个人，是为了感受烦恼才出生的吗？如是的话，我不想做人了，做人太难了，太累了，我倒更愿意去做山顶上的一块巨石，没有情感，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烦恼和忧愁，哪怕游览的客人在我的身上刻上：“xxx到此一游”，我也不会感到疼痛；我更愿意去做一颗普通的树，与大自然安静、和睦的相处，哪怕是人们把我砍倒，当柴烧，做家具，做筷子用，我也心甘情愿，因为那就是我的造化，谁也不可、也不能更改。少年壮志不言愁，难道，难道，我已不再是少年了吗？我真怕慌乱中，看到镜中的自己，白发苍苍，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化一样。累了，该歇歇了，这是将死的征兆吗？我已来人世十八年，可我到现在为止什么大作为也没有啊，父母含辛茹苦十八年的养育之恩，十八年的情、爱我还没有来得及报答啊，一寸光阴一寸金，我已经拥有了十八年的光阴，我是多么的富有，为什么我还不快乐？小时候那无知的儿童到现在已将成年的我，我为什么感觉快乐在一点一点的离我而去呢？是由于我的富有造成了它的消逝吗，这对我来说像一个无解的方程，永远是一个未知数。我越怕快乐离我而去，快乐就消逝的越快，我想是追赶秒针的时针，它却像是逃离时针的秒针，只不过我们走的轨道不是圆，而是一条射线，一边有端点而另一边是无穷的射线。有句话说得好：“时间并不缺少美，而是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”。难道快乐也是如此吗？还是我这双眼睛将这个世界看得太透，这世界对我而言已不再美妙、稀奇呢？法国人的眼睛是蓝色的，所以他们充满了浪漫，而我的眼睛是黑色的，所以我的世界里充满了忧愁，是这样吗？顾城不是有首诗吗，“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，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”。而我的“光明”在哪里？哪里是通往我的“光明”的路呢？敢问路在何方，路在脚下，而我此时却像飘在水中的浮萍，无从选择。我羡慕“来也匆匆，去也匆匆”的人生，向往“玩世不恭，一切无所谓”的人生，而我却不能那样，只能在上天已规定好的胡同里，一走到底，哪怕那是一个死胡同。

写于2005年1月23日